[瀕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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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危的動物
都被我們圈養保護
很不成功地
渡過了危險期
現在
因為我們之故
所有野生動物
都變成瀕危
裏裏外外, 點點滴滴, 時時刻刻, 來來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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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少便一直以為
前面還有很遠
前面去之不盡
走不完的路
睡不完的覺
做不完的夢
花不完的精力
用不完的時間
碰不完的機會
黑夜之後
就有黎明
今天過得不爽
還有明天
這次做得不好
還有下次
大人和老師都是這樣教的
做人要永遠向前
為甚麼大人和老師要明知故犯
前面跟本不是這樣的
這次做得不好
可能會沒有下次
今天過得不爽
明天可能更差
黑夜之後
黎明可能不會再來
機會可能不會碰你
時間可能不夠
精力很易用盡
夢會破滅
覺會睡不著
路會封閉
前面很多危險
前面可能沒有去路
有備而戰
我們才能輕鬆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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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魔鬼
又是天使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糊塗
又很合理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忠臣
又是奸妃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開通
又很封閉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君子
又是小人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憤怒
又很和氣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老頭
又是小孩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木訥
又很風趣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將來
也是過去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快樂
又很傷悲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光明
又是黑暗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慷慨
又很吝嗇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蜜飴
也是毒藥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瘋狂
又很鎮定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天堂
也是地獄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聰明
又很愚笨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朋友
又是敵人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幸運
又很倒楣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老師
又是學生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很嚴謹
又很任性
他人蠻真的
所以他是奴隸
又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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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不眨眼
白色的機關槍
為了趕忙
所以亂闖
不只一次了
自己怪我
血肉撞擊隕石
蘇醒了
口腔內的睡火山
灼燙的溶岩
自心內流向腦海
這個不斷重覆的循環
叫日子發熱
人發冷
日常生活
因此失常
那情節倒胃又搞笑
合理又誇張
這究竟說明甚麼
我一面咀嚼
一面痛斥
現實不單荒誕
而且不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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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有個漂亮的夢
向我微笑發問
您會嗎
您會嗎
您會嗎
我半醉半醒
懶洋洋的
似答非答
或許
或許
或許
黑夜裏朗月睜大眼睛
投下一個半信半疑的詫異表情
真的嗎
真的嗎
真的嗎
任何假設都有可能啊
叫我怎麼解釋
只好一再重申
或許
或許
或許
異域飄來一段哀怨的旋律
似在向誰訴說
您懂嗎
您懂嗎
您懂嗎
四周忽然不絕迴響
即使有點手足無措
仍能勉強哼出
或許
或許
或許